他在昏迷中沉沉浮浮,高热带来眩晕,忽而又变成冷冰,降在他额头的冰山快要把他压塌了。那个总是照顾他的年轻西裔保姆叫什么来着?蒂娜,对,她总是在他高烧时把一块冷毛巾盖在他额头上,叫他喝下苦涩难闻的草药茶,说那是她家祖传的秘方。他抓住她的手问克拉斯科夫妇什么时候回来,不是爸爸妈妈,是克拉斯科夫妇。他张嘴时又忘了她的名字,问她叫什么,一个清亮的男声回答,扎克瑞。
他喃喃着这是个好名字,愿上帝铭记、眷顾你。他从克拉斯科夫妇家搬出来之后再没去过教堂。上帝大概太忙,连安息日都在加班,忘了把他的内森还给他。下次圣诞节也许他该学基督教徒把纸条放在红白条纹袜子里,袜子松紧那圈儿用别针插一颗带对称叶子的檞寄生果。手腕一紧,然后松开了,他想可能是那个上帝眷顾的人在帮他擦汗,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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